作者:赵家阿四
2021年5月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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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4983
最近心情好啊~某大又更新了~而且还是一周一更~嘿~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喜欢帮主的好比是普天同庆,且不光剧情让人遐想,肉戏也是妙笔生辉!
好了,话题转到续文上,阿四在此宣告,暂且忍过这两章,然后就是哀羞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本来肉戏能写得更好,但因为某些人觉得我写得对不住
他们付出的银子,当时没肉,想看章章肉,以至于此。)
阿四TNND也是个有理想的好中年,不好意思,我就按自己想的来写,可能搞
不来肉戏与情节混合,但要是肉,我就肉到极限,要是素,你们也别挑~ 因为有
素才有肉,不会噎着,不会腻歪~
第六十二章 再生波澜
几近申时,东郊官道上一阵马蹄作响,有七八骑朝襄阳疾驰而来。现下乃是
战时,鞑子虽并未过江,可四处城门依然戒备森严,百余名守卫见状,便抽出兵
刃以待。
骏马如飞,只在转瞬间,几骑便奔到百步内,且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守卫皆
乃百战精卒,知来者不是信使便是敌袭,见他们并无羽檄令旗,拉弓瞄弩便要攒
射。
「莫要放箭!且赶紧让开,是夫人回来了!」
不想就在此时,城墙之上传来声大喝,却是监门将校所喊,他登高望远,已
看清当先一人是谁。守卫们闻言先是一呆,而后面露喜色,连忙收了弓弩退在两
旁,让开了道路。
「他奶奶的,却没戏看了!」骑队中的韩如虎原本兴致勃勃,可看此情景,
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待奔到城门时,他又抬头朝上,高声笑道:「刑杀才,你
这次倒是眼尖,想是上回被夫人敲打怕了!哈哈!「
「闭上你的鸟嘴!韩老虎,若是有胆,找地方与俺放对一场!」墙垛处探出
个脑袋,也是位容貌甚伟的军将,似被络腮大汉点到痛处,不禁吹胡子瞪眼睛。
咒骂完后,那人又对当先的绝色美妇拱手一礼,恭敬道:「夫人,受郭大侠
所命,老邢等候多时了,此行顺否?」
美妇闻言一笑,也不答话,只朝上点了点头,便与众人弛进了城内。刑姓军
将倒不着恼,又瞪了一眼络腮大汉,却不知身旁的副将面色有异,眼中精光一纵
即逝。
这七八骑正是前往江北的众人,待上了南岸,换船乘马一番折腾,这时才到
襄阳。进得城内,东邪与老顽童也不招呼,径直往驿站而去。韩如虎身为将领,
也有事做,只留下黄蓉与樊天正,带着满身是伤,却急不可耐的青年回府。
江北之行如此顺利,黄蓉虽微存疑虑,不过既救回左剑清,又知晓魔教何人
在主事,倒使得她心情甚佳。几日来战况变幻莫测,大小事务众多,女侠一直绷
紧了神经,现下终于松弛了些。
凡事皆有瑕疵,自换船乘马后,黄蓉就察觉有目光紧盯着自己,她怎会不知
是何人?方才在船上左剑清问起小龙女之事,女侠哪敢说出真相,幸得韩如虎在
一旁帮衬,这才糊弄了过去。可美妇毕竟是看着徒儿长大,知此子外柔内刚,看
青年半信半疑的神情,便知他私底下定会去刨根问底。
「算了,清儿不知也好……」
不过黄蓉倒并未在意,她不日(可能吗?)就要南下,前往湘西替小龙女求
蛊,如何能再分出精力,顾及所有人的周全?况且女侠心觉樊韩两人嘴严,应不
会对左剑清吐露半字,随即便把这茬翻过,在脑中谋划南行之事。
「此行恐不易,只愿如爹爹所言,那阴鬃盛懂得安神蛊……若是我空手而归,
过儿那边……哎……「后途虽过,可前路未卜,想到烦闷处,操缰控绳的美妇轻
叹一声,玉脸上多了些忧愁,如同西子捧心一般。
城内不比郊外,军民百姓甚多,三人只得溜马慢行。走街过巷,一路上女侠
都在思索谋划,直行到了府门前,这才回过神来。把马匹交与侍卫,黄蓉当先进
入府中,樊天正与左剑清再后跟随,几弯几转出了廊道,便到了别院口。
「黄师娘,请容清儿进去探望探望师傅。」刚到此处,左剑清便挣脱樊天正
的搀扶,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只听他哀求道:「清儿实在放心不下,哪怕远远
瞧一眼也可。
「这……哎……」看着诚恳却急切的青年,黄蓉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禁愣在
当场。女侠本不欲让两人相见,怕小龙女又勾起往事,惹得她失魂再犯,可师者
父母也,若是不允却不符尊师重道之理,到时丈夫问起来也定会相责。
「清儿,快起来,不需如此!」女侠玉手一托,轻轻把青年扶起,而后摇了
摇头,低声叹道:「去吧,不过此病古怪,寻常丹药难医,这几日龙女侠刚稳定
了些,切莫提先前之事,惹得她病发。「「遵黄师娘命,清儿自省得。」
左剑清知小龙女就在正房之内,虽已望眼欲穿,却仍旧对黄蓉恭敬一礼,这
才急急进入院中。待他走后,女侠看向一旁的樊天正,轻声问道:「天正,李兄
弟的后事,你准备的如何?」
「丧葬之物皆已齐备,灵堂也在分舵搭起,只是何时出殡……还望……还望
帮主示下。「闻听此话,樊天正先是一愣,眼中随即流露出悲呛之色,但还是应
声而答。
不想说到一半,这豪迈大汉看着美妇欲言又止,犹豫道:「现下战事紧迫,
郭大侠与您皆有要事,我看不如……
「无妨,死者为大,李兄弟壮烈而亡,且要办的隆重些。」黄蓉如何不知八
袋长老所想,还没等樊天正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只听女侠道:「咱们帮中没
甚规矩,便逢五就七,后天出殡,我夫妇二人必会到场。」
樊天正脸上一喜,领命后便要出府,不想就在此时,却听黄蓉又道:「天
正,我还有一事想交与你办。
「帮主尽管吩咐。」八袋长老顿时停在原地,随即看向女侠,慨然道:「俺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急,等李大郎下葬后再告知你,可能要往……终南山走上一遭。」黄蓉思
辰一阵,这才开口交待,随即朝院里看了一眼,又吩咐道:「今日也莫去准备了,
且在此等候清儿出来,他身陷贼营三日,也不知生受了多少酷刑,我脱不开身,
你一会带他看看大夫,莫要留下甚么暗伤。」
听自己即将要北上一趟,八袋长老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无二话,连忙抱拳领
命。美妇又交待了几句,吩咐他在此相待,随即盈盈而去,前往驿站守着群雄。
百密终有一疏,黄蓉虽为女中诸葛,却忘了交待一声,若是青年询问起江边
之事,这豪爽汉子该如何作答……
夕阳斜落,余晖四洒,过了近一个时辰,院内终于有了动静。正房门开时,
青年如同失了魂一般,踉踉跄跄而出,脸上似哀伤痛苦,似怨恨不甘,也不知在
里面与仙子说了些甚么。
八袋长老等候已久,见他摇摇欲倒,连忙上前搀住,急切道:「贤弟,这是
怎么了?且让为兄带你去医馆,寻大夫诊治一番。」
「樊大哥!你在便好!」
恍惚的青年看清了搀扶他的人,迷茫顿时消失,却有喜悦一闪而过,随即央
求道:「些许皮肉之伤,不治也罢,兄长可否陪我去吃碗酒,小弟想与你聊上几
句……」
樊天正不禁左右为难,可看他面露诚恳,只得点头同意。临走时,青年又往
院内看了一眼,不光带满了情愫,还夹杂着阴暗的决绝。
可这迷茫子不知,他朝思暮想之人虽隐于屋中,方才还说了让他失魂落魄的
话语,但此刻也在窗边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只是那剔透之眸中却毫无邪气,满
带着难舍与好奇。
「姐姐,剑清师弟都已走了,你还在看甚么?」正房内,小东邪百无聊赖,
见某人立在窗边已近一刻,不禁问道:「莫非想起了甚么?且跟襄儿说说。」
自青年走后,仙子便来到窗边往外看去,看着那个让自己悸动不已,却又想
不起是谁的身影。听郭襄问起,小龙女不禁素脸一红,连忙把窗帘放下,可她哪
敢说出心中之念,待坐回椅上,才柔声道:「没甚么,只是觉得这人……」
「熟悉是吧?他毕竟是你徒弟,姐姐有些印象,倒不奇怪。」少女并未生疑,
不过看小龙女脸带忧思,连忙拿起桌上的白裙,娇笑道:「龙姐姐,莫要想他了,
且试试这件罗裙,嘻嘻,襄儿不偷看。」
小龙女自小便不喜装扮,失忆后这性子也并未更改,可拗不过郭襄好意,无
奈去屏风后更衣。小丫头推荐的裁缝倒真是手巧,仙子一试之下,只觉极为合身,
把先前所穿之物叠齐,身着新裙出了屏风。
蝉丝素裳加娆身,净如玉峰俏似雪,莲足轻动裙风起,仙姿复又显人间。重
穿白衣的终南仙子,带着一股淡雅香韵而至,如若高山颠处的圣洁之莲,虽让人
欲血沸腾,可心中却无亵渎之念。
只见她柳身筱筱,花态妍妍,就连同为女子的郭襄,都被惊艳的娇嚷起来,
小丫头不禁道:「哇,姐姐好美,却是羡煞襄儿啦!」
哪知小龙女并无喜悦之色,上前几步,来到郭襄身边,倾城俏脸上满是莫名,
半晌也不做声。静了一阵,却见仙子眼中酝泪,幽幽道:「襄儿,若是……姐姐
欲回终南山,你会助我么……?」
襄阳入夜已行宵禁,可日头未落之前,城中的酒楼商铺,娼馆药行却依然开
放。这几行关乎民生,是以吕文德并未强令停业,只多派衙役于人流汇集处相守,
以甄别细作,防范间客。
虽与鞑子交战了几日,可郭府附近的一处酒楼却甚为喧嚣,杯觥交错,嬉笑
劝酒之音不绝于耳,想必宾客已满楼。古往今来,喜好黄汤之人不在少数,今日
见得此景,便知所言不虚。
楼中一处偏僻的雅座,虽有客人落座,却极为安静,偶尔传出几声烈酒入吼
之声。往里看去,只见左剑清与樊天正默然相对,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个时辰前,在青年苦求之下,丐帮长老无奈道出江边之事后,两人一直在
闷声饮酒。豪爽大汉又被勾出了伤心事,想起兄弟惨死之景,一时间发起愣来,
连连叹息不已;而青年则面色扭曲,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恨着何人,亏得烛光阴
暗,倒把他脸上可怖相遮。
「若是换做我,定当把他斩成肉泥,却便宜了那天杀的贼子!」
饮下一大口烈酒,左剑清怨毒的骂了一句,随即脸上的神情突换,状似诚恳
的开口道:「多谢兄长与韩将军相救我师傅,剑清无以为报!便已酒为敬,与兄
长干上一碗!」
「贤弟,莫要如此说,都怪愚兄不认得路,若是早到一阵,龙女侠与李大郎
也不会……哎……」闻听此言,樊天正看向他,愧疚不由得涌上心头,陪着举碗
一饮而尽。
就在丐帮长老自责之时,丝毫未察觉添酒之人正行异举,小指在他碗边晃悠,
即刻便要浸入其中。不过迷茫子似是挣扎了一阵,重新满上后,轻叹了口气,终
究把手收回。
繁繁絮絮又聊了一会,待坛酒见底,大汉与青年便出了酒楼,回女侠安排之
所休息。不过看两人各怀忧愁的神色,便知夜静之时,怕是有人会在榻上碾转反
侧,久久不得入眠。
日月交替数次,一晃两天已过,期间战端又起,鞑子水军数次来攻。不想借
着利器之威,以及城中军民众志成城,局势却往南宋一方倾斜,惹得鞑子主帅查
干望江兴叹。
晌午时,趁江中罢战之闲,北侠夫妇果应其诺,前去祭奠李持。郭靖更是亲
自抬灵,与两子并樊天正扛护棺椁,在前当先开路;女侠也脸带凄容,还罕见的
着了一身素裙,领着帮众同往下葬之地。
操持完此事后,北侠夫妇便邀诸人相聚,以商讨后策,除了足不出户的仙子
外,其余尽皆到场。
「待战局稍缓,我便要南下一趟,已防魔教起事,与鞑子南北夹击。」在座
都是亲近信任之人,女侠一开始便坦诚公布,随即又起身一礼,诚恳道:「鞑子
狡诈,魔教阴险,爹爹自不用说,还望庞先生不辞艰险,助我夫君守住襄阳。」
「请夫人放心,小可定会竭力相助!」
闻听此言,黄药师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而庞达闻听此言,慌忙站起身来,
似真似假的点了点头。
女侠见状心中稍安,刚欲再开口时,却听一人嚷嚷道:「娘亲,若是南下,
需把我也给带上!」
那人原本立在郭靖身后,听黄蓉如此说,顷刻间蹿了出来,不是荒唐子还能
是谁。还未站稳,周阳便急不可耐,央求道:「娘亲!这次可不许拉下我,阳儿
要与你同去!」
「混账,你娘此行又不是去游玩!你跟着掺和甚么!」郭靖见爱子如此不晓
事,不禁心中有怒,高声喝道:「阳儿!莫要多言,还不退回来!」
「我知娘亲南下有正事要办,可她一人前去,我总不放心!」哪知他说完后,
荒唐子却立在原地不动,更梗着脖子道:「爹爹,我虽武艺低微,却也能追随娘
亲鞍前马后,替她奔波游走!」
北侠闻言更气,一张阔脸憋得通红,可听儿子如此说,却接不上话来。而美
妇也不吭声,只是盯着那臭小子,眼中一半是欣慰喜悦,一半是羞臊恚怒。
她怎会不知周阳为何如此,想必是这几日没搭理他,这荒唐子忍耐不住,想
趁赶路时再与自己行那禁忌之事;可美妇看他脸上满含关切,神情不似作伪,又
柔肠百转,心中也多了一分温馨爱怜。
「阳儿,莫要胡闹,且来我这。」此乃家事,众人皆不好插嘴,黄药师见状,
对着周阳挥了挥手。荒唐子不怕天不怕地,独惧自家爹爹与外公,见东邪相召,
只得乖乖走了过去。
「南下之事凶险非常,你若是跟去,你娘反而还需分心照料。」黄药师牵住
外孙的手,先耐心解释了一番,随即面露慈祥,轻声问道:「外公甚喜你这性子,
趁着还能在襄阳待上些时日,教你几门桃花岛绝技如何?」
「这……可我……」周阳自是不愿,可又不敢驳了外公的心意,便求助一般看向
黄蓉。哪知美妇眼含笑意,却不做声,荒唐子无奈,只得闷声闷气的点头应允。
「南下之事已定,可龙女侠身中失魂症,还需一人北上终南山,把此事告知
她夫君,嗯……「小小风波平息后,商议继续进行,黄蓉站起身来娓娓而言。
说到一半时,她环顾四周,把目光停在樊天正身上,吩咐道:「天正,你便
往终南山一趟,具体如何行事,等临行前我再告知你。
似是冥冥中有鬼神作乱,这本应肃穆的场面,却如方才一般,再一次出了差
错。未等八袋长老起身领命,又从北侠身后跳出一人,立在厅上,急声道:「黄
师娘,既是我师之事,且不劳樊大哥远行,让清儿去吧。」
闻听此言,众人又转头看去,见他十八九岁,与周阳不相上下。如此年华正
是激昂之时,可那人脸上却没了应有的稚嫩,只余下看不透的深沉,此子正是左
剑清!
「清儿……你……」因诸事繁杂,这两日黄蓉却把左剑清给忘了,见他出来
相求,不禁愣在当场。待女侠反应过来后,便记起小龙女已收此子为徒,此事若
是交于他去,倒也名正言顺。不过虽然如此,美妇还是隐隐觉得不妥,但深思一
番却寻不到关键,无奈闭口不语。
女性的直觉虽然极准,却胜不过理智与信任,若是黄蓉能够坚持自己所虑,
即将发生的偌大风波当可避免。绝色美妇不知,就因为此事,江湖上掀起了腥风
血雨,就连她也数度徘徊在生死之间,更有几次……
后事不提,待将来女诸葛记起今日之事,心中定会悔恨万分,可她并无未卜
先知之能,如何去逆天改命?
「也好,既然你已被龙女侠收于门下,清儿,你就去吧。」
就在黄蓉思索之时,却见郭靖站起身来,前行几步把青年扶起,拍了拍他的
肩膀,慰藉道:「清儿,自你返回,还没能与你好好相谈,为师本欲多留你几天,
可此事紧急,待明日一早你便出发。」
「师父毋须如此,此乃我份内之事。」左剑清闻言激动不已,也不知是装出
喜悦,还是真被北侠之语所感,不过神情中却透着三分苦涩。
美妇见丈夫已允,只得作罢,又商议了一阵,便让众人散了。樊左二人转出
厅外,边走边聊北上之事,不想恰巧路过周阳身边。
八袋长老打了个招呼,左剑清虽不认得此人是谁,也听说他乃郭黄夫妇新收
的义子,便对周阳点头示意。而一脸郁闷的荒唐子,自不回礼,且看着两人离去
时,瞳中带满了不甘!
过了一阵,黄蓉陪着爹爹前去驿站,刚到府门,却见周阳躲在廊道处,正对
自己挤眉弄眼。一时间,美妇又好气又好笑,暗觉此子越发放肆,便装作瞧不见
继续前行。
「我这孙儿却也有趣,不似他父亲那般木讷,倒像为父年轻之时。」谁知黄
药师却停在原地,捋了捋胡须,对黄蓉道:「乖妮,今夜你且休息一晚,有为父
与伯通守在驿站,当保无事。」说完后,东邪也不顾女儿是何反应,径直出府而
去,留下美妇俏瞪着爱子,也不知是喜是愁。
「娘亲,为何那小子能去,我却……哎,别走啊!」
见独剩黄蓉一人,周阳大着胆子凑了过来,谁知美妇还是不理他,香扭蛮腰
往回走去。荒唐子不禁一脸莫名,虽不敢惹,可看着远去的倩影,只得咬咬牙跟
上。
待走到内宅时,看四下无人,黄蓉这才停下莲足。
她转过身子,倚靠在廊柱旁,看着焦急的爱子,端详了一阵,才柔声道:
「混小子,为娘并非不愿带你,可此次南行恐怕险象环生,你便留在襄阳,等为
娘回来可好?」
「娘亲,你让我随你一起吧,阳儿定听你吩咐,绝不胡乱行事!」
荒唐子闻言更是心急,说着说着竟恳求起来,只听他道:「我业已成年,哪
能让你独自一人涉险,况且娘亲此去,身边也少个端茶倒水的人,算我求你了,
娘亲!」
「阳儿,听你如此说,为娘甚是……欢喜……但此行前路渺茫,为娘也无十
足把握,你还是留在家中等我吧。」黄蓉闻言虽有意动,可沉思了片刻,仍旧摇
了摇头。
女侠自不可能告诉爱子,南下之行不单单防备魔教,主要还是为了给小龙女
治病,寻那传言中滋魂养魄的安神蛊。可周阳只是不肯,一个劲央求不断,母子
两人便僵持在当场。
黄蓉虽烦闷非常,可周阳关怀的眼神让她又有些甜蜜,但此番确实不能带他
南下,这该如何是好?
女侠见自己说服不了爱子,急切之下,脑中不禁灵光一闪,暗道:「也罢,
不就是想与我……且便宜这小混蛋一次,却让你死了这条心。」
想通后,她便星眸含春,粉颊也有瑰嫣之色,更将整个香躯靠了过去。绝色
丽人虽万般羞涩,却第一次主动道:「若是你听话,为娘今晚便……便用嘴再服
侍你一次…」…
换作平时,若是黄蓉如此,周阳早就狼扑虎抱上来,把这千娇万媚的尤物吃
得一干二净!
谁知今日这荒唐子不再荒唐,闻听此言,俊脸上竟带了丝丝怒意,止不住低
吼道:「娘亲,你却想岔了,我周阳虽浪荡贪色,可这次是真的担心你!再者若
你不在身边,我留在此还有甚意思!不如回那甘泉山洞府内,岂不潇洒快活!」
吼完后,周阳眼中含泪,深深看了黄蓉一眼,随即甩袖而去。
美妇愣在当场,俏脸上也不知是感动,还是讶异,过了半晌,才从唇中喃喃
吐出几个字来:「阳儿,为娘错怪了你……」
午夜时,葬礼显隆,除了不知跑到何处的荒唐子外,郭府上下皆披麻戴孝,
前去灵堂处守夜,以全这豪爽汉子的万般义气。郭靖听闻爱子未至,不禁火冒三
丈,想要前去拿他,却在黄蓉相劝下怏怏作罢。
一夜无事,待清晨时,襄阳城西门外,五七骑立于此地。仔细看去,正是北
侠夫妇,樊天正与郭破虏,以及即将北上的左剑清。
「这有书信一封,你且带上。」等众人与左剑清道别完毕,黄蓉纵马上前,
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去,随即又道:「过儿尚在闭关,切莫不可相扰,以免他走火
入魔,他隐居处我已告知你,把此信留下便可。」
「黄师娘放心……清儿省得……」左剑清脸色一僵,接过信封后藏于袖中,随
即跃马扬鞭,消失在官道上。
几人见此,转缰遛马进入城内,唯有黄蓉动也不动,依旧眺望着灰蒙蒙的天
空。
虽一夜未睡,可疲惫丝毫遮挡不住女侠的天生丽质,只是她眸中满是忧丝,
也不知是对南下之行没有把握?还是担心自己走后战局失控?亦或是牵挂那个一
夜未归,让她既欢喜又哀愁的人?
清风萧索,天幕惨白,许久后,绝色美妇才拨马而回,只听她喃喃道:「小
混蛋,又跑哪去了,总让为娘心不得安……」
烈阳从云端升起,光芒四射,如鎏金的圆盘般,高挂在蔚蓝之上。一处竹林
遍布之地,骏马栓在路边,青年也立在一旁,似在等待甚么人。
过不多时,迷茫子取出那封书信,燃起火石付之一炬。待烧完后,又回头望
向远方,那座原野上的巨城,自言自语道:「想必从今日起,我再也没脸回到此
地了……「「不管公子如何,小奴定当追随至天涯海角。」
不想竹林深处传来一声娇音,转眼看去,一个狐媚少女婷婷而出,对青年微
微一福,甜笑道:「公子,婉娘等你多时了。」
第六十三章 一帘春梦
僻壤方圆甚广,百里几无人烟,古道废弃,密林轧路而生。深秋临近,万木
褪去夏衣后,像是脱袍解裙一般,在这荒凉之地赤裸相对。枯叶尽落于地,汇集
成了黄的深潭,待夕阳斜下,满是金灿一片。
美景入眼,心生惬意,欲赞天地之奇时,却听一阵女子娇吟传出,登时令人
诗兴全无。
「嗯……不要……啊……慢些……哈……」
那女子音脆调婉,胜过黄鹂之鸣,不过却忽高忽低,似亢奋似哀怨。这娇媚
之声勾魂无比,无奈中又透着丝丝快活,登时搔到人心中痒处,只觉应是某个贞
洁烈女,被淫贼虏到此地,经过几番云雨,已被肏弄得欲罢不能了。
浪吟声缭绕耳间,使得人浮想联翩,可左顾右盼下,却见林海叶湖静止不动,
如凝固了一般,其内也并无异常。
久寻未果之际,恰好一阵西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落叶盘旋而上,如同在鎏
金之湖掀起了波涛。待叶浪四散时,再往里一看,不禁令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愣
在原地。
原来叶湖被风刮出的凹坑处,竟然多出了一对男女来,尽皆寸缕未着,如一
旁的秃木颓枝。可树树相距尚有间隔,两人却毫无廉耻的厮磨一起,看那胯臀紧
连,蠕蠕而动的姿势,也不知是交欢初始,还是已二度春风。
心痒难耐,不由得凑近窥视,却见男子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身形高大,虎
背狼腰,而那女子被他压在身下,倒瞧不出芳龄几许,只在两人扭颤时,才偶露
星眸月眉。
观此情形,似乎所猜有误,想必是某对小儿女婚约未至,忍耐不住寂寞,来
此地偷情幽会。可回想方才,那呻吟中为何满带不愿之意?而且仔细看时,女子
青丝虽乱,却能看出盘头带簪,已做妇人发鬓,莫非还另有蹊跷?
直到女子被肏弄得弓起腰肢,急扬鸾首时,这才看清了她的年纪相貌,也让
人推翻了先前的猜想!只见此女容姿倾城,身段绝伦,远非青涩少女可比,玉臂
若嫩藕,硕奶如蜜桃,纤腰胜楚女,双臀似山峦,简直像是画中仙一般!
不过看到此处,心中疑惑再生,此等绝色美妇怎会在这荒山野岭内,与年纪
相差甚远的青年偷行苟合?况且周边并无他们的袍裙,两人就似凭空出现一般,
当真怪异至极!不过眼前的淫况越发香艳,直让人邪火涌于胸腔,再无意思索此
事。
探头望去,那青年大手发力,挤得那对浑圆雪奶溢出了乳汁,他胯间的巨物
也丝毫不停,从紧窄妙处中带出了汪汪春水。而美妇则双腿大开,放任身上的男
子施云布雨,小手还紧紧搂住他的臂膀,含羞带媚的啼鸣不断。
「嗯……嗯……啊……」
随着交媾幅度渐渐加大,这场野合也越发如火如荼,林海中响彻了肉体碰撞
声,刚静下来的叶湖也被搅出了涟漪。
「啪啪啪啪啪啪!」
香汗飞溅,淫液四洒,不想如此激烈的欢爱,那青年似仍不满足。他拉起身
下的绝色尤物,让她骑在胯间,随即扶腰捏臀,一边吸汲乳汁,一边向上耸动不
断。
美妇虽满脸哀羞,却任由他摆弄自己,待坐稳后更收紧臀瓣,似是要夹断埋
在体内的巨物。就连一对柔薏也不知是慌乱,还是要把控平衡,悄悄扶在了青年
肩膀,如同骑着烈马般飘摇不止。
疾风骤雨的半刻后,激烈的战况便到了紧要之时,看美妇与青年迫切的模样,
便知两人即将升入欲峰之巅,一同品尝性事中的极乐巅峰。
「啊……别那么……嗯……用力……」
忽然间,美妇急扬鸾首,甩散满头的青丝,而后紧绷鹅颈,小嘴里无意识的
浪吟出声;而青年则咬牙切齿,向上猛烈一捣,似是用分身轰开了幽宫之门,即
将便要喷精出液。
察觉到体内的异状后,美妇虽在扭动蛮腰,抵死逢迎,可小嘴里却吐出了并
非本心之言,只听她颤声道:「阳儿……咱们乃是母子……万不可再错上加错……」
「既已如此,便让孩儿内出一次!」青年哪里顾得她去,双手紧压肉臀,反
而把巨根埋得更深了些,满脸陶醉道:「要来了!娘亲!且接孩儿一射!」
他话音未落,巨屌便在花径中猛涨一圈,惹得怀中尤物剧震了数次,丰满娇
躯如同变形了一般。美妇虽已步入绝顶高潮,可闻听此言还是慌乱不已,不禁勉
强要抬起雪臀,想吐出那根让自己快活无限的硬物。可她浑身乏力,又被青年死
死按住,丝毫挣扎不得。
见无计可施,美妇一边剧烈痉挛,一边勉强开口道:「阳儿!只求你别射在
为娘体内……除此之外,我……我甚么都依你……」
不想为时已晚,还没等她说完,深埋进嫩屄的男根便伸缩起来,从龟头喷出
了灼热的男精,且一波比一波浓烈,直烫得美妇紧搂住青年的脖颈,用淌奶的双
乳淹没了他的脸庞。
就在幽宫快被灌满之际,美妇的哀怨也像升华中的极乐,同时到达了顶点,
不禁亢奋无比的娇啼一声。
「阳儿!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蚀骨之音直冲云霄,可消散之后顿生异状,美妇突觉万物化作虚无,入眼
满是混沌一片。等她再睁开美眸,哪还有林海叶湖,只剩下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
而骑在身下的青年,竟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阳儿!这……这是……哈……哈……」
猛然间,罗帐里传来一声惊呼,帘裟拨弄时,却见黄蓉从中起身。女诸葛浑
身香汗淋漓,俏脸上神色复杂,既透着惊恐,又带了一丝惆怅,坐在床上喘起气
来。似是仍觉不安,她连忙环视四周,见自己还在驿站内,心中这才稍宽。
「原来只是梦境……」过了片刻,女侠终于定住了心神,不禁自言自语。虽
知只是做了场春梦,可梦中之事如此真实,还是让她羞耻万分,不禁埋怨起梦中
强占自己身子的青年,喃喃道:「混小子,就连在梦里……都想与我……」
可念起周阳,黄蓉脑中便浮现与他欢爱的场景,粉脸不禁浮上酡红,尤其是
想到被爱子内射之时,绝色美妇只觉筋酥骨软,似是梦中的极乐延续到现实,尚
未从娇躯上褪去,就连小腹内也隐约有了些热胀。
女侠越想越乱,一时间愣在床上,俏脸上虽满是气恼,星眸中却透着迷离熏
然。自小岛之后,便没行过房事的美妇,不自觉竟然想得痴了,直到察觉被褥中
极为潮湿,这才回过神来。
她掀起薄被一看,顿时羞在当场,本就通红得俏脸,更是瑰霞满布。原来她
腿间的紧嫩处,不知何时已爱液泛滥,不单是亵裤,就连床单被褥也满是水迹,
如同延绵流淌的溪河。
黄蓉先呆后惊,当即收拾起床铺,不想就在此时,门外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
传来,更让女侠手忙脚乱,只听那人道:「乖囡,可好?」
「爹爹,女儿无事,方才做了个……」三两下把被褥塞到床底,黄蓉也不顾
亵裤中甚为粘稠,一边应声,一边急急套上外裙。可话到一半时,女侠不禁语塞,
只得敷衍道:「做了个噩梦,爹爹毋须担心……」
等穿戴整齐后,美妇这才打开房门,见父亲好奇的盯着自己,红云又登粉颊
之上。
原来黄蓉今晨送走左剑清后,虽担忧不知去向的爱子,可也知他应是耍性子,
便来驿馆陪父亲研究解药。只是女侠在灵堂守了一夜,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困意袭
来,见左右无事,寻了间空房欲小憩片刻。
这几日诸事繁杂,且都极为重要,女诸葛禅精竭虑,一直绷紧了神经。因疲
惫非常,美妇刚一躺下便沉沉入眠,竟睡了整整一天,直到被春梦惊醒。
期间黄药师也来过几次,见女儿睡的香甜,便没有打扰,只点油灯而去。先
前听得黄蓉惊呼,他心中担忧不过,放下手头之事,赶紧前来看看。
「方才为父脱不得身,现下得了空闲,便来瞧瞧你。」东邪见女儿并无异常,
顿时放下心来,可听她所言不禁心中疑惑,便问道:「作得甚么噩梦,怎地喊起
了阳儿的名字,莫非那小子又闯祸了?」
「没……他没闯祸……」听父亲如此问,美妇心中又有哀羞涌出,可哪敢说出梦
中发生了何事,只得转移话题道:「爹爹,前几日那黑衣女子,你可知她的师门
来路?我观此女亦正亦邪,十分担心令狐大侠夫妇。」
「嗯……此事却要问段皇爷,为父不甚清楚。」
闻听此言,黄药师果真没追问下去,沉思片刻似是想到甚么,缓缓而道:
「不过四十余年前,你娘亲还在世时,我曾携她拜访过中神通王重阳。阿衡有过
目不忘之能,重阳兄见了后,便说她是世间三位奇女子之一。我心中纳闷,只觉
怎会有女子能与你娘亲相提并论,就问其余两人是谁……」
遥想往事,清癯老者唏嘘不已,直叹岁月蹉跎,捋着胡须停口不言。女侠开
始心不在焉,慢慢也被父亲的话语吸引,见状不禁轻声问道:「爹爹,其余两人
是谁?」
「第一位奇女子,想必你也知道,就是那创了古墓派的林朝英女侠。」
良久后,黄药师回过神来,接着道:「另外一个却不知姓名,据重阳兄所言,
其自称栖凤谷之主,他还曾与此女交过手,可不到三十招便即落败。当时我还记
得他说过,若是华山论剑时此女到场,那天下第一这个名号,非其莫属了!」
想王重阳当年为五绝之首,江湖上至今威名尚存,黄蓉听闻他竟败给了一女
子,心中也是惊讶无比。可美妇转念一想,心觉父亲先前所言,却与那黑衣女子
毫无干系,不禁又生出疑惑。
突然间,女侠脑中涌出了一丝灵光,不过因无法确认对错,连忙问道:「爹
爹,莫非黑衣女子是?」
「不错,想来她便是那人的徒弟。先前你去扬州时,段皇爷曾托人送信与我,
信上说,芭蕉小筑就在栖凤谷之内」
东邪闻言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女儿,又道:「蓉儿你也莫要担心,
这黑衣女子既送来了雪莲,应对咱们没有恶意,说不得令狐少侠夫妇还能落下福
缘,受她提点一二。」
听父亲说得在理,黄蓉不禁轻点鸾首,可那晚见黑衣女性情怪诞,心中还是
担忧盈盈二人。况且女诸葛也觉此人乃是隐患,将来正邪交战时,她两不相帮倒
好,若是相助魔教,己方恐无一分胜算。
「蓉儿,你这几日甚为辛劳,且回去休息吧。」
东邪见女儿脸上挂满忧丝,虽不知她在担忧何事,却也甚为心疼,便劝道:
「此处有为父与伯通守着就好,你不日就要南下,却要保重身子。」
黄蓉闻言无奈,虽知回到府中还是独守空房,却也听从父亲的言语,离了驿
馆朝家中而去。
现下已近戌时,黝黑夜空之上,弯月虽替了烈日而出,可空气中的燥热丝毫
未降。黄蓉孤零一人漫步街巷,一时说不出得烦闷,走了一阵,不禁停在原地。
女侠脑中杂乱,不光对南行能否事成心怀渺茫,还担忧栖凤谷中的令狐冲夫
妇,但更多的是牵挂周阳,那个让她欢喜又惹她忧愁的混小子……
「哎,也不知阳儿回来了没……」抬头望月,星眸含思,轻叹了一声,黄蓉
这才迈动莲足,往家中而去。
待进得府内,女侠也并未回房休息,而是来到大厅,看着空旷的座椅发起愣
来。
不想此时却有一人奔进大厅,正是守门侍卫,他见主母在此,急急道:「夫
人!大公子回来了,似是吃多了酒,与人厮打了一场,我等已把他扶回院内。」
「甚么?且带我去看看!」闻听此言,黄蓉心中一紧,忙与侍卫出了大厅。
刚奔至门外,她似想到了何事,又对侍卫吩咐道:「你去取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再弄些热水。」
侍卫领命,随即转身而去。见他走后,美妇也不再耽搁,使起轻功,不到片
刻便到了小院之外。刚要进去,却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人打着酒嗝嚷嚷道:「嗝!
且取酒来……咦?你们是谁?赶紧放开小爷……嗝……莫要让小爷我揍……」
黄蓉闻听此言,连忙进得院内,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更急。
只见周阳鼻青脸肿,扶着一颗树摇晃不止,几个侍卫想去搀扶进房,却被他
作势逼开。
原来此子昨夜苦求未果,见黄蓉仍不肯带自己南下,不禁万分着恼,便欲返
回甘泉山去。可他毕竟担忧女侠,打好包袱后,在城门边徘徊了许久,都没下决
心迈出脚。周阳性子倔强,也不愿回去惹美妇笑话自己,不得已,只好在城中转
悠起来。
襄阳夜行宵禁,还着亮灯笼的不是妓院便是娼馆,有心无意下,这荒唐子便
逛到了烟花柳巷之内。因极为烦闷,周阳随意招了个人相陪,不想倒是凑巧,那
姑娘花名中也带了个蓉字,且此女虽堕入风尘,却是个知冷暖的。
周阳无心行淫只吐苦水,那姑娘倒也能接住话茬,两人边吃酒边闲聊,竟整
整相处了一夜一天。荒唐子怀中银两甚多,又觉与这女子投缘,便欲在此躲些时
日,好气气黄蓉,也让她担忧自己。
谁知那女子乃是阁内头牌,慕名而来的客人甚多,闻听老鸨道明情况后,却
有几人心生不忿。周阳吃到醉意正浓时,那几人闯将进来,直要使钱让他滚蛋,
荒唐子如何是个好脾气,便与他们厮打,不想酒意上头,却被打得落荒而逃。
烂醉如泥又无处可去,迷迷糊糊间,周阳不由自主摸回了府里,这才有了现
下之事。
「哎?我点的妍蓉呢?怎地不见了人……你们赶紧把她给我找……呕……」
几个侍卫见黄蓉到来,立即抱拳行礼,满脸皆是苦涩。贪色青年仍张牙舞爪,
胡乱说着醉话,只不过口齿不清,倒听不懂他说得甚么。
黄蓉刚想上前,却见周阳嚷嚷几句,随即抱着树呕吐不止,而后便躺在地上
沉沉睡去。美妇哪知爱子从青楼而返,只以为他生自己的气,去寻了个酒肆,待
到此时方才回来。
「快把他扶进屋中休息,另外今晚之事,切不可让老爷知道。」黄蓉见状,
连忙招呼着把周阳扶回房内,同时怕丈夫知晓此事后,对他加以责罚,便吩咐一
声让众人散了。等侍卫走后,女侠用丝巾沾了热水,想替他梳洗一番,再给脸上
的伤处涂些药膏。
看着熟睡中的爱子,美妇脸带怜惜,伸过去的小手也越发温柔。谁知她刚一
离近,便险些打了个喷嚏,执巾的柔薏顿时停在半空,就连眸中也蕴出怒意。原
来周阳虽满身酒气,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胭脂香味,想女诸葛七窍玲珑,如何猜不
到这混小子从何处而归。
方才还在担忧爱子的美妇,此时却万般恼火,只觉此子当真无法无天,竟去
下贱勾栏处寻欢作乐。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更涌出一股莫名恐慌,怕这小混蛋被
某个野女人迷了魂去,若是从此不再纠缠自己,那该……
想到此处,羞愤沮丧的女诸葛失了理智,丝毫不觉得心中所忧越过了母子间
的禁地,只一个劲得埋怨起青年……
「臭小子,当真该死!若是你忍耐不住……为何不告诉我……」
想到气处时,女侠眼中有水光闪动,几欲把那盆热水泼在爱子脸上。哪知熟
睡之人喃喃梦呓了一句,却让她止住了泪儿,只听道:「娘亲……莫要撇下孩儿
……且让孩儿随你南下……」
隔天清晨,酣睡整晚的荒唐子终于醒来,这一觉睡得他好不畅快。可睁开眼
后,发觉自己竟回到了家中,不禁心中微奇,努力回想起昨夜之事。
因酩酊大醉,周阳只记得与人厮打了一场,之后发生了何事,脑中全是一片
空白。虽然如此,他却忘不了自己与黄蓉尚在赌气,贪色青年急忙穿衣披袍,偷
偷顺着小门溜出府去。
谁知到了街上,他却没了目的,不知该去何处躲藏。就在苦恼时,不禁想起
勾栏中的那名女子,只觉倒是个好去处。
周阳隐约记得方向,便哼着小调悠悠而行,而他身后十余丈外,却有一人悄
悄跟随。
烈日之下,那人却身着斗篷脸带纱巾,只露出一对秀美的星眸来,显得神秘
又怪异。可那人不知,她裹得虽严,但窈窕身段与丰腴体态如何能遮的住,不是
绝色美妇还能有谁?
原来昨夜黄蓉听周阳梦呓后,虽觉羞臊无比,可心中隐约有一丝甜蜜,待上
完药后也休息去了。今晨醒来时,美妇本欲去寻爱子谈心,不想正好撞见他鬼鬼
祟祟,看那模样似是又想去青楼寻欢。
女侠登时恼怒不已,回房装扮一番便施展轻功跟了上去,想看看是哪个狐狸
精作怪,竟让爱子魂不守舍,竟把她……都给忘却了。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在城中七拐八绕,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此处
位于城南市集附近,临近几条街巷都挂满了灯笼,虽然现下尚未点亮,不过想必
晚上定是热闹非常。
黄蓉与丈夫久居襄阳,也曾听闻此地皆是勾栏娼馆,可身为女子又自持身份,
一向对这等卖春偿肉处敬而远之。不想这次为了戏弄爱子,她竟闯入烟花柳巷内,
到了这专供男人消遣的场所,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随周阳钻进一个小巷内,见他到一处院落顿足不前,黄蓉连忙躲入树后。等
了许久,她这才探头看去,见没了那混小子的身影,便往院落行去。
「哎,这位……客人,俺们藏香阁尚未开放,请晚间再来。」不想来到院口,
黄蓉方欲入内,却被守在一旁的小门子给拦住。
在风月之所接人待客已久,小门子倒是眼尖,已瞧出眼前的乃是女子,不
过此人甚为机灵,并未出言点破,只是行了一礼指指日头,示意时辰不对。女
侠闻言也不答话,手中一晃,取出锭银子抛了过去。
有钱能使磨推鬼,小门子得了银子,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把这遮面挡颜的女
子让了进来,恭敬问道:「不知客人是要听曲儿,还是要找姑娘陪酒?小的且去
知会一声。」
「方才那位公子点了哪位姑娘?你且领我前去,我有事寻他。」
黄蓉环顾一周,见院内有幢二层小楼,却瞧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得问起周阳
去了何处。小门子闻言疑惑不已,心道此女莫不是来捉奸的?可方才得了人家一
锭银子,还是引着女侠进入楼内。
且说周阳在此待了一夜一天,却是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后,便托老鸨寻到那
位唤作妍蓉的头牌。呼酒要菜后,两人在雅间里聊得不亦乐乎,从儿时的糗事,
一直说到如今的烦恼。
可荒唐子不知,他垂涎已久却有些惧怕的美妇,此时已到了门外,又要捉弄
自己一番;不过阴差阳错下,这荒唐子也因此享尽了无边艳福,只是事后他并未
发觉而已。
后话不提,两人聊了半个时辰,酒壶已空,菜肴渐稀。妍蓉见状,便款款起
身福了一福,对周阳道:「公子稍坐,且容奴家为您再取些酒菜来。」
见周阳点了点头,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雅间。荒唐子说得口干舌燥,发
觉杯中残酒不足以润喉,便倒了碗凉茶慢饮。
不想过了许久,直到那壶凉茶见底,妍蓉都未回来。周阳等得不耐,刚欲出
门寻找,却见她端着酒菜飘渺而至,不禁好奇问道:「哎,你去了何处?怎地迟
迟不回?」
「望公子海涵,奴家方才见自己妆容有失,便去补了补,倒是叫您等得心急
了。
听后,那女子竟有些惶恐,略带歉意的轻福了一礼,便柔声解释起来。荒唐
子闻言后,仔细看去,真觉得她与方才有些不同,似是又美艳灵动了三分!
幽香先入鼻,倩影后映瞳,若问君如何?直入情丝中!只见此女星眸带彩,
月眉显娆,鸾首微歪时,微微一笑竟生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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